等我們回到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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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回到巴黎,天氣晴朗、凜冽而且美好。」海明威說。

在機場入市區的車上睡著了。被強光閃爍醒來,車前面赫然就是熟悉的凱旋門,夜雨中仍然燈火通明,由拿破侖壯年的時候一直閃亮到今晚。

更閃亮的一刻,就是推開香格里拉酒店窗戶的瞬間。「你一定會喜歡這個驚喜!」斯文的前臺小夥子Francois告訴我, 身穿全身黑色的窄身西裝為我在房間內check in。他優雅地一指,黑夜中就亮起了一束筆直光芒,那麼熟悉而遙遠,就在我的窗外咫尺。 “Welcome to the City of Light!”他的法國口音英文, 節奏就像肯肯舞音樂的節奏, 桃木大門在他身後呯一聲關上。留下我張大嘴巴, 獨自面對伸手可及的大玩具: 巴黎鐵塔。

我應否像「紅磨坊」的男主角Christian一樣,推開這鐵塔咫呎之遙的窗戶,大聲謳歌這個光明之城?這名字可不是驕傲的巴黎人自吹自擂,而是大西洋彼岸的美國文人,推崇備至的創作靈感泉源。在這家歌劇中才會出現的巴黎鐵塔旁邊的酒店,但願今晚我可以寫出最優美哀怨的詩句。就像海明威在《流動的盛宴》記錄自己專門去巴黎聖蜜雪兒廣場的一家咖啡館,寫作他「密西根州北部的故事」。

我比海明威更幸運。拿破崙侄孫賀隆.邦拿巴王子為要天天看見艾菲爾鐵塔, 1896 年在市中心建立這間Palais Iena,王宮固然富貴逼人,金碧輝煌。更令人欣慰的是這酒店的溫馨柔和的燈光,貴族客廳一樣的大堂,壁爐燃點起真木頭,火光給人回家的感覺。「我從哪裡開始描寫,在這個王宮寫這上帝締造的最美麗城市?」我關上燈, 高床軟枕之上,只有點燃這無邊黑暗的和暖黃色燈火巨塔, 不肯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