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德與千利休

 

坐公主郵輪展開英倫三島之旅。早上十一點到達都柏林。一打開郵輪露台窗,就發現被密密麻麻的貨櫃包圍。公主郵輪提供了免費接駁巴士, 由停泊的貨櫃碼頭到市中心。接駁巴士停泊的地方就是都柏林的Merrion Square梅林廣場, 這是英皇喬治風格的公園, 設計於一七六二年, 三面環繞着喬治風格紅磚房屋,其中一間街頭的紅磚房屋的二樓, 在一八五四年誕生了愛爾蘭最驕傲的兒子。

這個大公園一隅,他的塑像和故居遙遙相對。這不是常見的正襟危坐, 或氣宇軒昂立像, 而是放蕩不羈、形骸不羈的另類形象。他半臥在巨石之上, 左腳翹起, 右腳伸直放在大石上,一副我行我素的肢體語言。眼神更帶有挑釁,嘴角輕佻的向上揚。他身穿綠色上裝,大衣領及手肘翻出鮮紅色的衫裏,以今時今日的服裝標準來講,仍然十分時尚, Paul Smith的大衣就有這種設計。

前方豎立着兩個立方體大理石, 各立着裸體男女塑像, 大理石上面銘刻着他留芳千古的金句, 包括這句串到爆的 「I have nothing to declare except my genius.」傳聞他過美國海關時, 被關員問及有沒有東西申報?他脫口而出「除了我的天才, 無物申報。」

天才, 就是不同, 就是另類, 甚至狂妄。站在藐視眾生的王爾德前面, 我突然感到口渴, 想用一個和敬清寂的茶碗, 喝一杯溫暖的日本抹茶。因為我想起日本的一代茶聖千利休, 那句總結了日式美學的名言︰「美,我說了算」。

王爾德串爆美國海關那個年代, 是中國咸豐時。千利休串爆織田信長時, 中國時值萬曆。有才華的人, 加上不怕死的勇氣, 就成就了千秋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