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作之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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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個世界最偉大也最悲劇畫家最後站立的田埂上,我倒吸一口麥田的清新冰冷空氣。現在是冬季,地上還是綠草,也沒有了烏鴉,那兩條綠色紅色條紋畫的田間小路依稀可辨。寒風刺骨,我對梵高說:「沒有這樣折磨你的人生,你也不會有這樣的怒火、憤世嫉俗去磨鍊畫筆。相比這麥田中一個平庸終老的農夫,你的人生短暫(37歲自殺)而永恆。」

Laurent先生是Chateau d Auvers奧文斯古堡「印象主義之旅」多媒體展覽的工作人員。他熱情地來巴黎接我去三十公里外的Auvers奧文斯山谷,參觀印象主義的發源地。

走去梵高墳地後面的一片田野,凜冽冬風吹得臉上如被刀割。我們哆哆嗦嗦走過爛泥路,來到一處普通不過的麥田,似曾相識, 是前世嗎?「這就是梵高畫遺作麥田群鴉的地方!」「烏鴉在烏雲下大量聚集在麥田上空,我毫不猶豫表現了無限的憂鬱和極度的寂寞。」梵高在1890年七月寫信給弟弟中,透露了他的當時心情。這幅遺作中,他用奔放自由的筆觸,將金黃稻田變成海洋般激流翻滾,深藍色的天空充滿壓迫感,那成群結隊的黑烏鴉呢?那自然是他臨死前的兇兆了。

寧靜的奧文斯鎮因為這個窮途末路的畫家而聞名於世。鎮上到處都有YSL贊助的標示牌,顯示梵高臨終前畫的大教堂、市長辦公樓等。還有他臨終居住的小旅館,他當時每天都離開旅館, 到鎮上、鄉間寫生。貧窮終生,他曾向某畫商一次過賣出了五幅畫,各計5法郎,而這是他人生唯一一次賣出作品。

現在一幅梵高的作品《向日葵》,八十年代已經被日本人以2億港幣拍得,貴嗎? 最新成交的《雛菊與罌粟花》已經4億港幣了, 新主人就是我上個月才見過的王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