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肯定沒有比金閣更美的東西了…照這樣美下去, 金閣化為灰燼將毫無疑問。燒燬我的火, 也定會燒燬金閣, 這種想法令我無限陶醉。
《金閣寺》, 三島由紀夫
比金閣寺還早了三百年
金色堂面積不大, 裡裡外外, 金碧輝煌。除了屋頂, 由屋簷到門檻, 千年前貼的金箔, 仍然金光閃閃, 令人嘖嘖稱奇。位於日本東北岩手縣中尊寺內的金色堂, 命運比關西更加著名的 “金閣寺” 好得多, 因為金色堂比金閣寺歷史更早了近三百年而幸存至今。而後者在1950年曾被一個年輕僧人縱火燒燬(三島由紀夫將這個真實個案改寫為著名小說《金閣寺》)。現在的金閣寺重建於1955年。我對金閣寺之美, 有種形而向學的崇拜, 就是因為三島由紀夫的這本小說。 “她擁有金閣一樣的美貌”, 我到了中學時寫作文, 也曾東施效, 自我陶醉一番。
愛屋及烏, 金色堂雖然欠缺了金閣寺那一泓清泉將那金碧輝煌有影皆雙地完美倒映下來, 但金色堂擁有的原汁原味、千年沉澱, 可以讓人一發思古之幽情。
在中尊寺坐襌後, 去參觀現存唯一的遺留下來的平安時代建築: 金色堂，建於1124年, 這是浄土宗建築的代表作, 屬於日本國寶, 不能拍攝。可能受到金閣寺被縱火事件影響, 為保護金色堂, 1965年在原本的木建築外建了水泥覆堂, 保衛森嚴, 所以是 “廟中有廟”。謝謝岩手縣觀光局的菊池先生, 他為我張羅一番後電郵送來了官方的三張珍貴相片, 授權使用,十分殊勝, 在此謝過。
千年光芒如珠如寶
鋪天蓋地, 每一吋空間都貼滿金箔, 令人目眩的千年光芒, 柱子、佛壇、橫樑上還用螺鈿工藝, 五光十色的夜光貝精雕細琢了西天淨土極樂世界。佛壇正中端座阿彌陀佛, 代表了這裡是淨土宗。右為觀音菩薩, 左為大勢至菩薩, 合稱西方三聖。左右各三尊地藏王菩薩, 最前面還有持國天王和增長天王。每一方寸, 精緻華美, 如珠如寶, 哪裡像是建築! 我們已經永遠無法一窺被那個年輕僧人燒燬的金閣寺內部了, 但今天有機會參觀保護完美的千年金色堂, 滿足矣!
這些近千年的佛寺, 中土已經不多見。現在中國最古老的寺院為山西省五台山的南禪寺, 位置偏僻, 但歷盡滄桑戰火, 最後也難逃文革時破四舊, 將佛像破壞幾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