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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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年,我首次到秘魯的印加帝國首都庫斯科的十二角石牆、馬丘比丘的梯田、聖谷,二○一一年探訪玻利維亞高山的印加人村莊,以至到了今天厄瓜多爾的太陽神廟,我心中都隱隱作痛、無法釋懷, 今天更加淚撒厄瓜多爾的印加比卡。哀悼南美一代輝煌文明,在五百年前被西班牙人暴力摧毀,不僅僅推倒了印加帝國的巨石建築,把無數黃金打造的太陽神像搶劫一空,更傷心的是西班牙人永恆謀殺了印加人的傳統本土信仰。

剩下的,就只有印加巨石,就只有印加巨石了。沒有了本身民族信仰的印加後裔,安第斯山間空餘渺渺的契川話。城裏的年輕人,已經以說西班牙語為榮,以穿西方服飾為榮,再過幾十年,我們只能在博物館看到印加的東西了。

如果你還是不明白,試想像一下,有一天你我都不會講中文、沒有了中秋春節清明、沒有了儒釋道教、沒有了李白杜甫蘇東坡,我們還是我們嗎?

雨,不斷地傾盆而下。山風吹得雨絲亂飛。腥風慘雨,影照孤清的太陽神廟,更加寂寞。太陽神的子民,已經在五百年間逐一離祂遠去。安第斯的山民,因貧病交迫變節成為聖母的信徒。印加帝國的昔日光華風釆,孤懸在一塊一塊的巨石上。有些悲催,更多欷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