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安祥是寮國山城古都龍坡邦的特色, 夜市中沒有曼谷小販那種死纏爛打、埃及店家那樣假話連天、印度商人那麼漫天開價。內敛的不擅英文的小販手中在繡花, 等你開口問, 才用計算機開出便宜到暈的價格, 引來大量泰籍小販大手入貨。即使你問了不買, 小販也會報以微笑, 繼續等下一個顧客。
這個佛國雖然人均收入只有中國的三分之一, 沒有人看守的店舖攤檔, 也沒有人偷竊。有次遇上夜市停電, 居然沒有任何人喧嘩, 更別提趁火打劫了, 大家都安靜地等待光明。
吹著久遠了的純樸之風, 一個人半夜漫步在古城市中心的法國街上, 都感到異常的安全和愉悅。寮國人的老實、樂天, 猶如未開放前的中國內地, 在飛速全球化的今天, 更顯珍貴。
輕舟已過萬重山
城內的景點已經逛完了後, 我決定出城去玩一下。龍坡邦的郊外景點只有兩個, 由酒店安排各需半日時間。兩個景點都可循陸路或河道, 所以最好一個坐船, 一個坐車, 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致。
Pak Ou Cave是座落在湄公河岸上遊的兩個岩洞，1545年被國王發現後, 用來供奉Naga(印度教蛇神, 廣受東南亞各國崇拜)。後來佛教徒許願時, 放入大小不一的佛像, 積聚經年, 上洞多達1500尊, 下洞多達2500尊, 由許願者自行放置於山洞中, 七倒八歪, 頗為凌亂。導遊慨歎, 不少佛像已經是古董, 由於沒有管理,被遊客順手牽羊偷了不少。佛教五戒之中, 首戒偷竊, 供奉偷竊回來的佛像, 怎麼會保護家宅呢?
更為吸引的反而是路程, 由於La Residence Phou Vao酒店提供私家快艇, 由龍坡邦沿江而上兩小時, 侍應沿途提供五星服務, 不時送上凍飲和小食, 然後在高速開動的船上示範紮馬步沖茶, 十分好功夫。河風送爽, 兩岸林海霧中行, 輕舟已過萬重山。
雖然是同一條大江, 相比我在泰國、越南和柬埔寨的湄公河船河, 寮國的這一段, 絕對是這條亞洲最重要的跨國大江, 保持最原始風貌的一程。在東南亞高速工業化的今天, 沒有一間工廠或建築物, 這條零污染的湄公河更為吸引。兩岸參天古木, 訴說千年同一的故事, 還有五彩的小鳥King Fisher跟著我飛呢。
瀑布伴奏吃野餐
另一個景點是Kwangsi (發音和粵語 “廣西” 一樣) 瀑布。離市區25公里, 第二層的瀑布有十多米高的落差, 不算壯觀, 但瀑布下的清澈水池, 成了天然的遊泳池。我和歐洲遊客都有備而來, 紛紛換上泳衣躍入水潭中。我們的跳水台就是樹幹上的一條繩子, 盪去水潭中間就跳下去, 清涼透心。和我一齊玩水的還有一對愛爾蘭來的小情侶, 來龍坡邦玩了四個月, 還不肯回國, 真令我羡慕不已。
最高的第三層瀑布最大, 有30多米高, 響聲震天, 瀑布下水霧彌漫, 成為當地人的野餐聖地。遊完水肚子咕嚕叫, La Residence Phou Vao酒店已準備了午餐便當, 由於草地上的公用木桌有限, 侍應向一早來霸位的當地人高價 “買” 了一個公用木桌, 好讓我不用坐地上野餐, 然後遞上冰凍毛巾及冰凍飲料, 感覺十分高尚。打開巨大的便當木盒, 前菜有精緻的竹筒涼粉, 還有沙律、三文治、水果、甜品等。在瀑布伴奏下的午餐, 好吃得想將瀑布水花也吞噬下去!
由於前往瀑布是用汽車, 沿途還停了兩個村寨, 一個是蒙村, 導遊介紹他們是蒙古人的後代, 我見有村民在燒金銀衣紙, 可以證明和中原文化一脉相承。小孩子赤腳跑來跑去, 沒有人兜售, 擺好甫士讓我拍照了半天, 也沒有人向我要錢。
另一個是老同村, 老同族是老族的一個分支, 寮國/老撾的英文名字是Laos, 就是指各個Lao(老族)的國家。和蒙村一樣, 村民住的茅草屋十分簡陋, 沒有電力, 自來水也是共用的。旅遊業還沒有起步, 村民都羞澀地坐在地上等遊客買東西, 沒有人主動搭訕或追逐遊客。
每一個國家的人民質素, 是影響國家形像的關鍵。民風純樸, 絕對是寮國的一大賣點。
向沙彌佈施完糯米飯的阿婆, 從地上站起來, 拿起板凳, 笑咪咪地走回家, 像撿到了金塊一樣地心情愉快。
十多個小孩圍在大樹下玩, 還有三數個大人, 笑聲不斷。過去一看, 原來大家在玩一顆玻璃彈珠。
尋尋覓覓, 久違了的簡單快樂, 正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