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一個河壇走到另一個，跨過泥漿、樓梯上香客脫下的衣服，還有船伕不停的叫囂：「你要船嗎？三十盧比！」他們穿着拖鞋，在洪水沖積的河泥上健步如飛，我就寸步難行，腳提起來了，拖鞋還陷在濕潤泥濘中。
河壇上的新鮮牛糞羊屎，氣味濃烈，臭得要命，令我掩鼻。身旁忽然有人喀喀地笑，原來除了那些牛糞羊屎以外，還有這個十多歲男孩的新鮮出爐產品──他面向恆河，脫下褲子，大喇喇地蹲在地上，大小二便，熱氣騰騰，新鮮送上，浩浩蕩蕩，經過我的腳下，順着石梯源源不絕地流進恆河。
蒼蠅大軍不停向我的頭髮、眼睛、臉、手臂攻擊，揮之不去，仍舊令我有些煩躁，泡在黃泥水中的印度人卻處之泰然，「他們臉上也爬滿蒼蠅，怎麼沒有感覺？」我看不懂眼前的光景。「或許，他們已經修煉成功了，把蒼蠅當作了朋友或者鮮花吧！」導遊阿努奇一邊揮灑自如地驅蒼蠅，一邊很有哲理地解釋，只差一記蘭花手的「拈花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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