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是金碧輝煌的穹頂和巨大水晶燈，由十二個繆斯女神手牽小天使包圍著。精雕細琢的五層包廂, 每一吋空間都是金雕玉砌, 閃爍耀眼，全院滿座，今天是聖彼得堡夏季最後一天表演《天鵝湖》。30多度的夏天, 兩百多年前的皇家劇院馬林斯基，當然沒有空調，我沙皇上身，身穿白色長恤衫 ，熱得我直出汗。忽然很懷念廿年前我曾經於隆冬到訪, 雪國之下的潔白城市美豔而冰冷。
為眼睛吃冰淇淋瞬間成功降溫20度, 十多對粉紅小仙女、粉紫小仙子從天飄下，穿著沙皇時代宮廷服飾，優雅曼舞，俊男美女，身材纖纖，踮著腳尖，輕盈飛舞。時而跳脫，時而活潑。
夜色降臨，舞台木板地上傳來一陣急迫節奏步履，32隻白天鵝悄悄地踮著整齊的碎步，不斷變陣。以64條踮在腳尖上的纖細小腿，變化成滿湖的天鵝群，身體仿若無物，只餘潔白傘裙羽毛和細長的四肢。邊看還要邊數, 最高難度的黑天鵝和王子的雙人舞，Fouette有沒有30轉? 間中還有更難的Double foutte, 歷史紀錄為40轉的舞者Osipova, 其中大部分是Double。 而世上極少數人可以跳出Triple, 例如Gillian Murphy，成為技巧芭蕾的絕響。舞者身體動作纖細精巧得來令人難以相信這來自斯拉夫民族，一個伏特加當水喝的豪放著名的民族。
去聖彼得堡看一場芭蕾舞, 成為夏遊北歐的一大亮點。水晶郵輪的乘客, 幾乎全部都
盛裝出席。附庸風雅如我, 愛去紐約看音樂劇, 去巴黎看癲馬, 下次還想看多場《胡桃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