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呼吸去療癒, 用微笑去醫治, 用慈悲去救世, 用正念去生活。一行禪師充滿創意善巧的現代智慧, 教我從旺角街市的一粒橙中看到陽光、春雨、恒河和宇宙。方便、入世、積極、喜樂, 師承中國臨濟宗, 精通漢譯《華嚴經》的相即相入世界觀, 以優美的語言, 詩人的意境, 禪師唱的 “Please call me by my true names請以種種真實之名呼喚我” , 感動的何止是越南的船民、烏干達的小孩。我開始停下紛亂的思維, 急促的腳步, 放下電腦和手機, 我觀想到自己是香花, 是飛鳥, 是湖水, 是白骨, 是無常, 不生不滅, 非來非去。
禪師曾說: “了解和愛一樣, 這兩種花是在苦難的土地中生長出來的。”閱讀了將近十本禪師的著作後, 今年我終於啟程, 前往那片苦難的土地, 一行禪師16歲出家之地: 越南順化的慈孝寺。
紅爐片雪順化行
順化是越南末代王朝的京都, 末代皇帝的皇城是一個迷你版故宮。這裡是漁米之鄉，馬路兩邊良田碧綠，黑得發亮的水牛在田野踱步，頭戴鬥笠的牛郎陪伴。我心無旁鶩, 直驅慈孝寺。
過了山門, 一池半月形水塘，鯉魚悠游，書「八功德水」。大殿後為廣孝堂，供觀音及伽南菩薩，左邊「報德堂」供奉祖師，牆上已經見到熟悉的師傅墨寶，以及他回順化時的相片。
寺內空空，只有一位中年師傅在淋花，我走過去，經導遊翻譯，和他談了一會。他叫Phap’ quan’ ,我問他認識一行嗎，他笑了。他曾在法國梅村跟禪師學習4年, 並跟隨去意、德、美、泰弘法。一行禪師1949年在此廟出家並修行6年，後來去西貢再出國。越南開放後, 禪師可以自由回國, 在2005、2007年曾回鄉。慈孝寺現在有50位僧人, 其中7位由梅村回來。今天是正念日, 其他廟的僧人都來這裡通過小遊戲學習禪師提倡的「正念」。
當下正念是快樂
寺外傳來陣陣笑聲。走出去看，操場上有幾十位僧尼在玩遊戲。他們都身穿一行禪師平時穿的啡色袈裟。有剃度一半，前額尚餘一束頭髮的青少年沙彌。有人臉上畫成花貓，有人頭插羽毛。眾人興高采烈，大叫大嚷，跑來跑去。時而安靜專注, 兩個人合作，每人口咬布帶，中間吊一支原子筆，走去另一邊，將原子筆放到汽水瓶中。又分組用麻布袋套著腳，蹦蹦跳跳最快跳去終點。仔細觀察, 每人正念、平和、美善、愉悅, 就好像是眾多年輕的一行禪師, 在微笑。
寺廟的小賣部，如同梅村的分店。可能照顧越南的貧窮信徒，價格比香港便宜很多，一件禪師毛筆語錄的T恤和禪師經常戴的氈帽僅HK$14。越南導遊Ricky說自己無神論，從沒聽說過一行。跟我來這裡，卻被牆上掛的禪師墨寶吸引，用手機不停拍照。上車後，發現他已經買了師傅的越南文著作，迫不及待在翻閱。十年前我由天主教朋友KT介紹認識師傅，獲益匪淺。今天我已經將這顆善緣的種子，散播回師傅的家鄉：順化。
後記: 一行禪師五月將再度東來, 為香港人開示幸福之路。我有幸第三次親身感受師傅的詩般智慧, 無限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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