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人心中理想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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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騎停停,咔嚓咔嚓,色彩的海洋, 春天的味道, 令我醉倒。騎單車用了一個小時才到白沙古鎮。空無一人的石板街道,桃紅靜悄柳綠不語。藍布衣、白背帶、藍帽子的納西族老婆婆,沈默地坐在老城門下賣菠菜。

一陣「突突」的車聲,輾破石板路上的千年靜謐。姗姗来遲的戰車,唉喲,是一輛老掉牙的古董「紅拖」(文革時期產物的紅旗牌拖拉機)。

穿著納西族服裝的老婦,和穿漢族便裝的老公,溜溜達達,磨磨蹭蹭。走一步,停兩步,望三下,再抛下一句:「時間,就是用來浪費的。」仿佛這裡的時鐘,慢擺了一倍,停留在那麼美好的過去。

商店也是有開的。但找了半天,一個職員也沒有。原來,做不成生意沒關係,老闆娘志在和老鄰居們大戰四方城,他們慢悠悠地叠麻將,疊成三層。

整個白沙古鎮只有一條大街,商店只有幾十家。這裡太小太寧靜,財大氣粗、呼呼喝喝的內地大款們看不上眼。耳邊換上的是軟綿綿的法語、悄悄話的英語,走得慢慢,生怕吵醒了沈睡中的納西古鎮。這裡的老外比國人多,情況和十多年前未開發的麗江一樣。餐廳、咖啡館也是英文為主。沒有駐場歌手,沒有震耳音響。咖啡的暗香,懶散的柔軟時光,這一刻,忽然很巴黎左岸。就還差一位海明威, 一位羅丹。

咖啡館門口,來了一隊由昆明遠道而來的鐵騎士們。發現我會講德語,開心地介紹自己是奧地利人,他們很驕傲地成功避開了「中國最美」之類的國人旅遊熱點。白沙是他們心中理想的中國,昨天來了一次,今天又專門騎來喝咖啡。為什麼不去近一點的麗江?噢,那裡還是留給愛熱鬧的中國遊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