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彎彎泛小樽

說起小樽,大家第一時間就會想起電影《情書》。一九九五年日本導演岩井俊二把「小樽」這兩個字,與明治國民作家夏目漱石創造的一個和製漢語「浪漫」,畫上了一個天荒地老的等號。

「浪漫」的前身其實是二戰後經濟嚴重衰退的一個港口。明治二年,小樽誕生了,「蝦夷地」正式改名為「北海道」,明治政府設立了開拓使。小樽開埠是跟節目之前介紹過的長崎、橫濱、函館等不同,那些港口是美國人用槍指着明治政府逼迫開埠的。小樽是日本政府主動開放的一個窗口,明治二十二年被定為特別輸出港,這個面向着日本海的港口逐漸取代了當時面向着本州的函館,成為了北海道第一大出口港,代表日本貿易由國內轉向國際,由被動變為主動。

比較一個半世紀前小樽主動開埠、六年之後的重慶被逼開埠、四十年前深圳主動開埠,就會嗟歎兩個亞洲小農古國學習帝國主義國際貿易的成績表。一個是國際社會最受歡迎的「優等生」,其護照是全球最強,一百九十國免簽。

另一個學生在「天朝上國無所不有」論後一百多年,才學會低聲下氣去學人「入世」,這邊才懂做世界工廠,那邊又呼喚義和團拳匪回魂打鬼子,結果其護照全球排名第七十一,與非洲窮國萊索托並列。

沿着彎彎運河泛舟小樽,發現比城門河還窄,當年怎麼可能運貨呢?原來旁邊的馬路曾經也是運河。戰後日本失去了樺太島(庫頁島),鯡魚捕獲量大減,小樽運河風光不再,政府決定填塞運河。小樽市民運用「公民抗命」反對,最後保留了一半運河,令河水浪漫延續至今。日本人何以懂得公民權?本周日《明治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