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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甸之夢: 竹屋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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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舒適的日產私家車駛離了顛簸不平的沙石小路, 駛上了平坦寬闊的柏油馬路,速度快了一倍, 我卻叫司機開慢一些。一直回望,再回望,黃沙滾滾的那片熱土。灰塵之中,埋藏了我們曾經的汗滴。熱浪之下,迴盪著我們放縱的笑語。高腳竹屋之上,還有洗腦的緬文神曲《鳴個喇叭》(緬文: 你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一切都跌落在2018年3月某週的緬甸Bago不知名鄉郊的田間。

 

時光倒流了30年

我在異鄉發了一場夢。這場夢有一個星期這麼長。夢中時光倒流了30年。我重回了80年代的大學生活。夢中的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怕,對任何事情都充滿好奇,有用不完的精力,因為每天都是陽光燦爛,每刻只有笑容滿面,日夜無憂無慮大放題。

我和同學們在35度的高溫下瀟灑地揮散汗水,盡情地燃燒青春。辛苦得不得了, 但白天到黑夜還載歌載舞,而且傻乎乎地不問回報,只會信任,以及無償付出。冷漠的都市丶殘酷的社會離我們是那麼遙遠不可及,因為我們什麼都不怕,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失去,最大的本錢就是兩個字「青春」。我們都不是 “社會人”(日語Shakaijin意即投身職場的人仕),都是大學生。

捉不到的那種遙遠感覺。竟然近在咫尺。我就像吃了回春藥,有用不完的精力,有笑不完的本錢,前面的路即使那麼遙遠,即使看不清楚,這一刻也是一生最好的時光。

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八日旅程這麼神奇,會有回春藥的強勁效能。那是富可敵國如李嘉誠也買不到的珍貴感覺。

「一個星期足夠嗎?」雖然這是一個十年來最辛苦的一次旅行,但是彈指之間已經到了尾聲。接載我去仰光的日產私家車一早就來了酒店等, 我和武藏大學、築波大學的同學們逐個握手道別,看見伊藤小姐的眼中已經濕濕。我趕快望向太陽的一邊,讓她看不見我的淚光。和他們初次見面,恍如昨日,其實是在一個星期之前的仰光機場,快樂的時光雖然辛苦,但是如梭、但是難忘,而且終身難忘。

 

重獲初心

相比我得到的這些無價友誼及甜蜜回憶,在緬甸Bago小村莊留下的汗水及曬黑啲皮膚都算不得什麼了。這次緬甸義工之旅是這些日本大學生的初次海外旅行,他們辛辛苦苦一年兼職的錢送給緬甸的村民,那一種純潔的赤子之心,那種沸騰的無比熱血,就是世界上最珍貴的禮物。

這次旅行是我每一年十多次旅行中的其中一個,但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像找到了旅行的初心,那種感覺就像我在30年前大學一年級第一次去歐洲旅行一樣,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充滿了憧憬,就像牙牙學步的嬰兒一樣準備開始探索這個巨大的地球。原來不一定要去什麼十大景點、七大奇蹟、五大洲,即使在最偏遠的緬甸Bago的一個貧窮小村落,也可以看見地球上最光輝的人性、宇宙之間最燦爛的笑容、最真摯的淚光、最初開始旅行的心。

十年內第四次到我深愛的佛國緬甸。但是就是我第一次的海外慈善活動, 這次為仁人家園擔任建屋大使,到緬甸仰光北部的Bago,  用一週時間為流離失所的風災災民建竹屋。

衣食足而知榮辱。我投身慈善事業也是最近十年的事, 例如為小母牛籌款、為Green Monday, Shark Saver等慈善機構擔任大使等。但這次一同參與建竹屋的日本義工, 全部都是初次海外旅行的大學生, 不止用光了自己寶貴的春假, 更捐出自己的兼職收入, 由亞洲最富裕的國家來到最貧窮的國家做義工, 令遲到的我自漸形穢。

我相信過多十年,在原宿以及銀座的時節街頭,在山手線擠迫的車卡之中,我們一定會重逢。

一個簡單的眼神,穿著西裝的會社員丶OL成了新鮮社會人,白髮蒼蒼的我看到了那個仿佛似曾相識的面孔,我會講一句「鳴個喇叭!你還好嗎?你還記得那一年春假, 我們在緬甸起竹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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