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我仍然相信,和第一眼感覺一樣,翡冷翠是我們這個星辰上最美的一幅畫。悅目賞心,令任何人一見倾心。跟隨著紅日翩翩,我沐浴於粉嫩粉嫩的萬紫千金,色彩濃郁,溶化夢境之城所有硬梆梆的線條和建築。此景醉人,不應人間有。」
這是美國大文豪馬克吐溫在上個世紀的自傳中寫下的名句,小人不才,粗糙翻譯。
「你真的走了,明天?那我,那我……你也不用管,遲早有那一天;你願意記著我,就記著我…….」。這是一九二五年六月十一日,一個中國詩人寫下了的《翡冷翠的一夜》。那個人叫徐自摩。
沒有一個城市,這麼地「文藝」。因為,他乳名正是「Renaissance(文藝復興)」。Re- 表示重新,否定黑暗中世紀的神權, 人文主義在這裡出現, Naissance 意即發芽新生。
那是一個激蕩人心、告別愚昧的年代。哥白尼發現「日心說」挑戰教廷、馬丁路德創立了新的基督教, 政教正式分家。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 麥哲倫就用生命證明了地球是圓的。一個新世代的來臨, 陽光照亮了翡冷翠。
曾在這裡成長、雕塑、寫詩、作畫的年輕人分別是但丁、達文西、米開郎基羅、提香和拉斐爾。
意大利最傑出的詩人但丁在這裡出生, 他的不朽史詩《神曲》, 大膽地不使用拉丁文, 所以被認為是現代意大利語的奠基者。他最後埋葬在市中心的Piazza di S. Croce。
29歲的米高郎基羅於1504年,在這裡用一整塊五米多高平凡不過的大理石,雕琢成名垂千古的「大衛像」。以色列人的祖先大衛, 肌膚光滑、血管膨漲、關節緊縮、眼神堅定, 面對巨人歌利亞的大無畏肢體語言, 被推崇為古典藝術品的典範。
但丁受洗的地方叫Battistero受洗堂,面向Duomo大教堂的門口,金光閃閃,人頭湧湧。1401年翡冷翠曾經舉行設計比賽,最終由吉貝爾蒂勝出,他用了二十多年,將冠軍設計打造成瑰麗珠寶一樣細膩華麗的巨大青銅鍍金門,玲瓏浮突地再現聖經舊約故事。他最後將自己及叔父的樣子立體雕琢在水準視線,栩栩如生,就像他們由受洗堂破門而出,直奔代表天堂的Duomo大教堂。米開朗基羅稱為這個為「天堂之門」, 被公認是人文主義的紀念碑。
這一年, 成為文藝復興的起點一年。歐洲, 正式告別了黑暗愚昧近千年的中世紀, 進入高速發展的新世紀。
*原文:「i still think, as i thought in the begining, that Florence is the fairest picture on our planet, the most enhchanting to look upon, the most satisfying to the eye and spirit. To see the sun sink down, drowned in his pink and purple and golden floods, and overwhelm Florence with the tides of color that make all sharp lines dim and faint and the solid city to a city of dreams, is a sight to stir the coldest nature, and make a sympathetic one drunk with ecstasy.」